葱意盎然

良知出走,逻辑辞世

【双书记衍生】双簧 番外II(高李衍生,补之前被我吞了的恋爱)

【番外插播在大帅跟李老爷第一次那啥之后,大帅返回上海以前】

 @丸子 特来还债……请看到最后!微笑.jpg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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『番外二   所谓1.5章』

 

程士高第一次对李玉堂动感情,应该是在那“三日之约”以后。

从李玉堂的府上出来,程士高去听了一场戏。

唱得是人间如何多情苦,自古最是伤别离。他看旁边一个油头粉面的小公子哥儿边听戏边哭,颇有点梨花带雨的柔弱娇媚,程士高探身递过去一条手帕,他笑着问:“听这戏很伤情?”

小公子哥儿叫了一声好,把面前的糖果往台上扔,扔完了才重新扭过头瞥一眼程士高,看程士高不为所动,他说:“戏是人演的——戏台上唱得再好,也要你动了感情才行啊。”

“哦,”程士高点点头坐回到原处,一面似笑非笑地看着对方哭这场戏,一面翘起了腿——舞台上的人颇有身段,那细长的水蛇腰一扭,是挺撩骚人。

 

只是跟李玉堂的感觉不一样。

李玉堂不是撩别人,是专门撩他;撩得程士高看个戏也看不安稳。

他想着他们的那一次——那一次,程士高看见李玉堂眼角跟鼻尖都是红的,事情结束以后他缓缓从李玉堂的身体里退出来,才刚一动作,李玉堂猛地抓紧了双手,一声压抑不住的惊呼从咬紧的牙缝里泄露出。

程士高看他始终拿手撑着身后的桌面,想来是痛到极点,这会儿坐不下去——谁让刚才李玉堂不想听话的。

李玉堂稍稍低着脑袋,试了试,从依靠的位置上站直身体。瘦瘦长长的指头攥紧到指节发白。程士高穿着衣服再一次凑过来,李玉堂惊吓似的猛地往后一躲闪,但很快,他把这个躲闪的动作隐藏好,不动声色地回望向程士高。

李玉堂古井无波一样地说:“大帅,吃饭吧?”

程士高拿手一抖衣领,紧跟着抚摸上李玉堂的手臂,李玉堂低头看着他的手在自己身上抚摸,从手臂摸到手腕,然后在那个位置上松松地扣住,用一种放荡而隐晦的声音凑在李玉堂耳边低声挑逗:“你们李府的饭菜,可没有刚才好吃啊。”

李玉堂一下子变了脸色,想要撤回手,却让程士高抓握得更紧了一些。

程士高一根一根摩挲着他的指头,甚至摸到了李玉堂手上那枚祖母绿的石头。他把李玉堂的手强行拉起来——李玉堂一下子失去了平衡,身子一斜摔进了程士高怀抱里。程士高就那么搂着他,在他手上亲了一口。

那石头是凉的,李玉堂的手也是。

程士高说:“李老爷没动过感情——动过感情的人,可不像你这样。”

李玉堂抬起眼睛看他,半晌,嘲讽地笑起来:“跟大帅不一样,我这人——福命浅。”

 

戏台上忽而一声高叱,程士高回过神。

他拿食指跟拇指轻轻揉搓了揉搓。

郑达旻问程士高:“大哥,咱们的军饷,什么时候能到手。”

“不急。”

“不急是什么时候?”

程士高瞥他。

郑达旻说:“三日之约都过了,李老爷说先凑那七十八万两银子,是诚心的吗?”

程士高看着郑达旻,忽然拿手一点他,笑得漫不经心:“看样子,我还要再去一趟李府。”

 

隔天下午,程士高不请自入。

老丁想要拦他,却被郑达旻给推搡开了。

李玉堂那时候正陪着李重光的牌位,听见外面大呼小叫,赶忙走出来。

程士高一看见他,立时换上一副表情:叼着烟,上上下下打量李玉堂,目光中有一种不言自明的东西。

如果是个年轻尚轻的小姑娘,被程士高这样打量恐怕当时就得红着脸害臊。

李玉堂却是怒——还怒不得。

他跟程士高说:“大帅,我们有言在先。”

程士高用牙齿咬着烟,吐出一口白雾,慢悠悠踱到李玉堂跟前,绕着他小幅度转了一圈,忽然一伸手——李玉堂以为他是要当着一家老小的面不规矩,当即往旁边一让。

可谁知,程士高只扣住了他的手腕,拎到鼻子底下,半闭着眼睛闻了闻;程士高带着一点笑意轻声问他:“这喝的是什么酒啊,李老爷?”

李玉堂脸上一白。

程士高朝他刚刚走出来的方向一偏脑袋:“不请我进去坐坐?”

说完,迈腿就要往里走。

李玉堂下意识地一把拽住他,眼睛里除了不知所措,还带上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惊惧,就仿佛是程士高要强行打开他藏着的什么东西。

 

那时候程士高还不知道李玉堂与李重光的过去,李玉堂越是不让他看,他就越是心痒——李玉堂那么一拽程士高,程士高拿着那条鞭子回手;李玉堂吃过程士高的苦头,下意识地松开了程士高。

老丁惊叫一声,也不顾郑达旻的阻拦,抢到李玉堂跟前。

满屋子的人屏住了呼吸。

李玉堂在程士高伸手推门的那一刻,心灰意冷似的闭上了眼睛。

***  *** ***

***  ***

其实大革命早也已经成了,无论是李重光、李重甲还是铁山都已变为往事。

他并不担心程士高能在李重光的事情上做文章,他只是——只是不想让别人看见。

那是李玉堂埋了一辈子的一根刺,时不时跳出来,就要扎他一下;扎得他痛不欲生,每每想起都疼痛得难以承受。

说起阿四,就像是他的另一个儿子,可是谁也代替不了这头一个,李重光。

 

程士高也是没想到这间小密室里究竟藏着什么东西。

他在上海的时候被人背叛怕了。

所以稍稍感觉到李玉堂在背后搞小动作,就忍不住要疑心。

他在屋里转了两圈,伸手打开墙壁立着的漆红油漆的箱子,里头安安稳稳地摆放着小孩子的物件,墙壁上挂着一只风筝,早就露出了底下的白布。

李玉堂担心他会砸屋里东西,稍稍把老丁扶到一边,跟在程士高身后走进密室,他的目光里湿冷的,说话也冷。程士高拎起箱子里一件小孩的衣服——李玉堂摁住他的手轻声说,“大帅,有什么话,我们出去谈。”

他说话还是一样礼貌周全。

只是生分。

仿佛这李家的每一个角落,每一处地方,都不愿意给程士高看见。

——哪怕是要他低声下气违背心意做事情,他也要从程士高手上保护这一家老小。

 

程士高一抖楼把那件衣服打开,借着烛火摇曳的微光仔细瞧了瞧。

他说是瞧衣服,但实际上则暗中观察李玉堂的脸色。

刚刚他破门而入的时候,看见李玉堂分明是哭过,他又想起来前面那个听戏的公子哥儿,说人到情深之处,自然就会多笑多哭多眼泪。

李玉堂看他斜着眼睛瞥自己,还以为自己没擦干净泪水,赶忙抬手又擦了一把。

 

他这一动作看在程士高眼里,就仿佛是有有池子的水,刷拉拉被搅动起来。程士高没由来的生出一个念头,想要替李玉堂擦一擦眼泪,只可惜李玉堂站得距离他很远,他够不到。

老丁在外面也喊,说:“大帅,您还是跟老爷出来说话吧。”

程士高没有搭理老丁,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李玉堂身上——他想要拉近那点距离,拉近那点横亘在他跟李玉堂之间的距离。

从前在上海,即使对着朱阿娇,程士高都没有冒出过这样的念头。

李玉堂想起那天在饭厅的难堪事,心里万分不情愿被程士高盯着瞧,但他能怎么说?

程士高忽然一手揽上了李玉堂的肩,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,手掌顺着那条肩膀抚摸上了手臂,压低了声音问道:“你想着谁呢,李老爷?”

李玉堂微微打了个哆嗦,可又不敢真的给程士高甩脸色挣脱,只好由着他搂着。

程士高凑得更近一些,他说:“你跟了我,那就连这儿——”程士高话语里一顿,拿马鞭轻轻敲在李玉堂的胸口,“都得跟了我。”

***  *** ***

***  ***

程士高是越来越不讲道理,但其实本来,他也就没什么道理可讲。

像这种乌七八糟的事情,隔三差五的,程士高就要去李老爷府上闹一回;闹得李玉堂应接不暇,敢怒不敢言。自从那一天李重光的事情被程士高发现,他就想封了那间密室——省得程士高再去打搅李重光的清净。

当然,他没告诉程士高缘由。

程士高在另一个不请自入的早上听说了这件事——李玉堂心里惴惴不安地打鼓,没想到程士高大笑起来,说封了好,“你不封它,回头我也得给你把它封了。”

李玉堂当时正托着那只红漆箱子的盖,听到程士高指手画脚李重光的灵堂,一下子发了怒,稍稍用了点力气就要往下扣。

程士高猛然抽回手。

那扇箱子就砰一声关上了——李玉堂最初的时候看着是用了大力气,但那毕竟是李重光的遗物,他舍不得下重手,临关上之前还是缓了一缓——等他再抬头,那双眼睛冰凉刺骨,像是压在心里的对程士高的蔑视全都浮上了水面。

程士高却不生气,他还保持着那份笑容,歪斜着脑袋看李玉堂:“你要说你儿子士可杀不可辱——李老爷,把他摆进你们李家的祠堂,不是更好?”

李玉堂是没料到他会这样说,低下头摩挲起断箭,没有出声——当初看见这根箭插在李重光的尸体上,他脑子里只想着要报仇;他只有那么一个亲生的儿子,铁山杀死了李重光,他就把对儿子的爱和悔恨全都转嫁到铁山身上。

未能手刃杀子的仇人,是他这一生的憾事。

无人可以理解,也没人能够明白他——哪怕是阿四跟老丁。

 

程士高忽然拿起了李重光的牌位就往外走。

李玉堂震惊地拉住他,“程士高你想干什么!”

骇然之下,李玉堂也忘了叫他大帅,而是直呼其名——程士高还是第一次亲耳听见那三个字从李玉堂的嘴里说出来,宛如细水流长,水润得不露痕迹,他心里默默记着,等到了床上,再让李玉堂叫一遍——就在那人忍着一口气,想呻吟又不愿意呻吟的时候叫,就像是被逼迫到极限不得不哀求自己一样。

程士高想着,李玉堂已经要过来抢李重光的牌位。

“这样拉拉扯扯实在是对死人大不敬,”程士高把东西往自己身后一背,李玉堂要是再想拿回去,就非得合身抱住他不可。

李玉堂双手攥紧成拳,垂到身体两侧。

程士高再把牌位拿到眼前,一字一顿地说那上头刻的字,然后抬起眼睛。

李玉堂一侧头,看向了别处,仿佛是不忍卒听。

程士高拿着牌位凑过去,寻找着李玉堂的目光,他说:“我去查过这小子——李重光,是个英雄。”

李玉堂几乎把指甲都攥进了手掌。

“你没有给他报仇,是不是觉得对不起他,所以才在外面单设一间密室,时不时过去陪他?”

李玉堂的身体一震,仿佛是被什么东西击中了,他闭上眼睛,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线,咬得发白。

程士高说:“他生前自己在外面寂寞,死后,你多陪陪他,他肯定是高兴——但是你自己老愁着一张脸,做儿子的,谁喜欢看见父亲难过?”

李玉堂轻声打断他:“别——别说了——”

“还想不开?”程士高拿手背拍了拍李玉堂的胳膊,一指走廊外面的景色,“中华大好河山,你们这些留洋在外的人都没怎么见过——现在革ming也成了,该带他出来走动走动,看一看他当那个英雄,到底是不是值得。”

李玉堂的眼泪终于还是流下来,从他颤抖的眼睑下面滚落到脸上。

 

这一次,程士高同他站得距离很近,一抬手就抚摸上了李玉堂的脸颊。

李玉堂往后躲闪。

而程士高却还是碰到了——他竟然真的替李玉堂擦了一回眼泪!程士高看了看自己的手,再看一看李玉堂,忽然发觉那道横亘在自己和李玉堂中间的沟壑,或许并不很远。

程士高心里舒畅,人也自然而然地得意忘形起来。

他拎着李重光的牌位就往李家祠堂走。

李玉堂在他背后拿手掌赶忙擦干剩下的眼泪,也跟上去。

***  *** ***

***  ***

『一个番外的后记』

嗯,后记就是,从那之后,李玉堂再也不肯放程士高进去他们李家的祠堂了。

 

再再后来,李玉堂发现了程士高听戏是:谁长得好看听谁的。他用一种关爱的目光望向程大帅,笑得特别温和,半点儿都没有要发火的意思,他说:“看上谁了,要不要我出钱给你包下来?”

当然,大帅谁也不敢看上——毕竟李老爷那时候的笑容,有点儿糁人。



【截至目前为止,还欠着的债:大帅中枪,一篇口,一篇小别胜新婚,一篇李老爷被大帅误会,一篇李老爷动家法……没了!怎么这么多!我要合并同类项了!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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