葱意盎然

良知出走,逻辑辞世

【双书记衍生】双簧 3(高李衍生,本更主要是打人orz)

【双书记衍生】双簧 前奏    【双书记衍生】双簧 2

【我真的是我……感觉写起来很颤但是很兴奋(;3JLLLL

【历史什么的已经完全被我嚼着吃了原剧也是……我也不知道能写到什么地方,大概这文写到最后就变成我一个人自娱自high……

【谢谢前两篇有好多小伙伴观看!也感谢这一更还有小伙伴被我忽悠进来……

 @丸子 



初秋一过,连荔湾附近也都驻满了兵——广州真是一日不如一日太平。

老夫人过生日吃团圆饭的时候区肇新跑到李府要人,李玉堂原本在老太太屋里帮着找东西,听见家丁跑进来说区肇新要带走舒云,心里头一沉。

怕是区肇新听到什么风声了。

果然。

区肇新跟他说,“现在时兴离婚——我女儿跟你儿子既然过不到一起去,那就不如早点儿一拍两散,他们都还小,谁也不耽误。”

李玉堂忽然笑起来:“当初这门亲就是你区巡抚订的,现在说毁就毁——传出去未免不太好听吧?舒云以后可要怎么办?”

“不打紧,不打紧,”区肇新笑得眼睛都眯到了一起,他把协约放在李玉堂手边,“稀松平常!再说舒云还有娘家,我这个当爹的也在,她又不是没处可去——再说她任性不懂事,在你们李家也没能给你们儿子生个一儿半女——不孝啊,不孝啊。”

区肇新摇晃着脑袋。

 

李老太太在屋里听见了这话,就打开门,脸上带着一种尽人事听天命的忧愁。

李玉堂知道自己无法劝动区肇新,而这么多年跟他打交道,也摸清楚了这家伙的脾气秉性。他回头看向自己的母亲。

李老夫人开口:“要散,就散了吧——玉堂啊,咱们留不住人家,区大人说的也在理。”

区肇新更是眉开眼笑,他一伸手搭上了李玉堂的胳膊,说道:“你放心,买卖不成仁义在,以后你们李家有事,我能帮衬的,肯定还是会帮忙——那没的说。”

***  *** ***

***  ***

其实在这个世界上,谁能帮衬上谁的机会都不太大。

八月份一过,如今得势的张万林将军到李府府上要钱,一上来就是狮子大开口。

全府上下一下子全慌了,只有老太太像是见惯了大风大浪,不紧不慢地说九月月中,咱们家请十三行的老板们看一出堂会——到时候,这钱就有了。

 

哪儿有那么容易。

 

现在广州十三行商会其实就是个摆设,虽然说是在商言商,但是毕竟——枪,可以拿来当钱使;钱,却不能拿来做枪用。

李玉堂吃过这些苦,心里就一点儿也乐观不起来。

 

办堂会找的是三元里团练:二太太的娘家,李玉堂心里有事,在前厅陪了几杯酒之后,就一个人慢慢踱到了后院。

他虚掩上大门,里屋黑暗着。

二夫人自己对着镜子描眉画眼,听见李玉堂的声音赶忙回过头来:“老爷。”

门外的胡琴咿咿呀呀地拉着,听上去一派热闹。李玉堂凝神看着自己的夫人看了一会儿,笑了:“你又不登台。”

“哎呀,我也就是——”

二夫人的话没说完,李玉堂伸手把她的画笔接过来,慢条斯理地用另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——这婚都结了有十多年了,他却从没好好看过这个女人一眼。李玉堂低下头,目光落在她那张脸上,恍恍惚惚感觉就像是做了一场梦。

二夫人曾经说过,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依赖他。

那他呢?

 

夫妻两个人正说着话,身后门扇一动,碰的响起一声开门声。

李玉堂吓了一跳,转过头,看见那个自从区肇新退婚,李玉堂找了好几天都没找着人的程士高就在外面。

***  *** ***

***  ***

李玉堂跟程士高原本就一个是商,一个是匪。

那天在偏厅吃饭,程士高相当于是拿枪逼着他敞开心扉投怀送抱的:在这个时代里,他吃准了李玉堂的心思,无非就是为了能找到一个保险箱——但很明显的,程士高是想要他,可程士高也有他自己的打算。

——帮李玉堂如果只是顺手,他会帮;但如果帮李家的前提是要牺牲程士高自己的利益,他就躲了。

其实空口白话,不过如此。

李玉堂在找不着程士高的时候就已经有点儿死心了。

大家都是场面上的人,他不可能强拉着程士高兑现他当初那句口头上的话。

李玉堂现在知道,他没有谁可抱怨。

而取悦于人原本就是一件累人的活——他从小到大耳濡目眼受到的教育,也让李玉堂做不出那些事情。

 

程士高脸上似笑非笑,慢悠悠抬腿迈进来,他背着手,把马鞭也背在身后。

他越走近,二夫人就越是紧张。

李玉堂不动声色地换了个站立的位置,把二夫人藏在自己身后的阴影里。

程士高又走近了一些,他朝李玉堂弯着身子,从一个自下而上的角度看一眼李玉堂,紧接着目光一转,看向他背后躲着的那个女人,“二夫人——”他笑起来,朝身后那扇大开的房门一撇头,“看戏去吧?”

二夫人张了张嘴,没说出话来。

程士高又说:“舅姥爷在外面找你。”

李玉堂知道这人喜怒无常,他现在是笑着,等一下翻脸就能雷电齐鸣,让李家上上下下都不得安宁——他轻轻把笔放回到梳妆台上,在背后朝二夫人打了个手势,“你去看看老太太跟你哥——阿纯带着身孕,受不了惊吓。”

“就是——”程士高跟着帮腔,微笑道:“等一会儿唱戏的动静大,别把少奶奶吓着——你说是吧,李老爷?”

李玉堂脸上一僵——阿纯?他先想到的就是程士高要对李府的女眷动手。他看着程士高的笑脸,那张脸上虽然还挂着伪装出来的周到,但透过那层伪装,李玉堂还是辨认出了程士高特有的匪气。

 

二太太哆哆嗦嗦地站起身朝外走,临走到门口,程士高又开口叫住她:“关上门。最好是连院门都关上。”

李玉堂听见这话震惊地看了一眼程士高,蓦地领悟到这人是霸道到了骨子里——他想厮混,完完全全就是随时随地的,想在什么地方就在什么地方,想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,半点儿没有顾及。

李玉堂一想到这些,不自觉地咬了咬牙。

他当初会答应程士高,是迫于无奈;但他也不是白白牺牲。

李玉堂沉默地等二夫人走远,这才开口说:“李府今天请的是广州十三行的人,你怎么来了?”

“我不能来看看你?”

李玉堂没说话。

程士高在二夫人关上房门的时候,原本还转头看着二夫人离开的背影,他反问李玉堂的口气也还算是平和。

然而等他问完那句话,程士高突然猛地转过身,跟着一鞭子就抽了下来。

 

李玉堂被打得眼前一阵黑一阵白地模糊着,耳朵里也嗡嗡作响——他踉跄了两步,直到撑住身后的桌子才勉强站稳。

程士高紧紧盯着李玉堂的眼睛,听着对方把痛苦都沉默地咽下去。他脱掉了外套,随手丢到地上;他也不说话,慢条斯理地挽起里面那件衬衫的袖口。程士高的态度有点儿淡淡的,可李玉堂看得出来他那种态度是暴虐前的蓄势待发——他拿准了李玉堂逃不掉。

也不知道这人是从哪儿来的这种自满。

 

程士高再抬起手,李玉堂就忍着疼痛,在混乱中攥住了那根马鞭的鞭梢。他发着抖,一身的冷汗。新伤旧伤叠在一起刺痛得让人难以承受。

李玉堂抓住了程士高的马鞭以后就换成了两只手,他手心里全是汗,用力到手背上血管凸显。

外头锣鼓声浪分外震耳,也不知道是唱到了哪一出。在寂静的后院里有一种振聋发聩的效果——李玉堂觉得他自己也该清醒清醒。

他不说话,也不喊——第一,李府上上下下都在前院,只要他一喊,肯定就会有人过来查看情况;第二——他就是再怎么喊,程士高也不可能轻易放过他。

一瞬间,那些冰凉的,滚烫的东西全都在他脑海中闪现而过,李玉堂从来没这么执拗过,他想看一看:自己就这么僵持,程士高能拿他怎么办——杀了他,还是打死他?取悦于人是累人,而取悦于程士高这样一个人,更加吃力——高兴了就嫖,不高兴了就打;李玉堂咬着牙——他伺候不了这样的人。

 

门外响起一阵军靴的跑动,有人跑到这扇房门的门外,跟里面的人通报说道:“大帅,张万林将军来了。”

程士高皱起眉头,他骤然用力,把马鞭从李玉堂手上抽了回来。

鞭梢在李玉堂手上抽出一条见血的伤口。

程士高手腕一翻,作势还要再打。

李玉堂慌忙下意识地抬手去挡——他原本干干净净的一只手上现在全是血,也看不出伤口到底有多深。

程士高那一鞭子就没有打下来,顿了顿,然后放过李玉堂去打开了房门。

李玉堂一下子倒在了梳妆台的镜子上,后背紧紧低着冰凉的镜子,胸口剧烈起伏。

 

程士高走到门口,略一思索又折回来——李玉堂紧张的神经才刚刚放松马上就又绷紧。然而程士高沉着声音问他:“张万林管你要钱,要了多少?”

李玉堂如临大敌似的瞪着他不说话。

“装——”程士高握着马鞭戳了戳李玉堂的胸口,“你别跟我耍心眼儿……这山望着那山高的,骑在墙头上——”

李玉堂从始至终也没说过一句话,但这会儿听见程士高恶人先告状,他眯起眼睛冷笑道:“我哪有那个本事。”

这句话原本是想挖苦程士高——他们单独在一起的时候,李玉堂总是斯斯文文的,正人君子的模样,甚至还带着一点儿儒商特有的不显山不露水的奉承,吹拂得人心里头如沐春风。他那时候那样稳重,现在动了怒就变得尖刻起来。

 

其实程士高也不是故意要冷他。

李家出事、区舒云被接走的那两天程士高并不在广州,而是回了一趟上海。

一则是为了安置他在上海的家室,二来是为了往后的退路。新军起义失败是迟早的事情,军校承办在即,程士高虽然出身并不显贵,但他的头脑却一清二楚——这些话他不会跟李玉堂说;等他再回到广州,自然而然地听说了李家的劫难,也猜到李玉堂找不着自己大约是准备要往别处活动心思了。

 

打过那一场之后李玉堂还在微微发抖,程士高的火倒是降下来不少——李玉堂一介文人,不管是挨打还是打架,都确实够狼狈的。他一只手掏出手绢,另一只手抓住李玉堂的胳膊,摁在他渗血的伤口上头。

李玉堂被疼痛激了一下,往回撤手,程士高却抓握得更紧了,“身上还有破口吗?你脱下来我瞧瞧。”

——程士高就是这么个人。

李玉堂看他现在这会儿又若无其事起来,分明是存心要他把拴在那几句不扎实的承诺里——程士高一失踪就是一个多月,他想这人是靠不住,说的话也靠不住:狠是真的,体贴大概是假的;更何况他们谁也没动真感情,要想远走高飞,谁也拦不住。

想明白这一层,李玉堂反倒松了口气——从小时候起,他就给自己的命运折腾惯了:入狱,丧子,再遭逢劫变,多少件事情裹挟着一起来,在这番乱世里,他一直都是独自揪着心,在兵荒马乱中踽踽独行;真要让他放下心跟什么人分担这些事情,他反而觉得不真实。

 

那天是九月十四,李府上唱堂会唱到一半,张万林就带人围了李府。

先是要钱,再是要厂要地——比起从前那个铁山和福琪,他更是肆无忌惮。一个多月前程士高就去了北边: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,在广州城里张万林突然一下子成了说一不二的那个,而自古以来,商不与官敌,他要抄没李家有什么不行的?

张万林先是带了一百多号人,守在西关街外;他自己摇摇晃晃地走进去。

满院子老老幼幼哪里见过这个仗阵,先从小丫鬟叫唤起来。老丁一拍大腿,吩咐自己的儿子:“去叫老爷!”

张万林走了半圈,把那个跑去报信的小伙计扣住:“顺便再告诉你们李老爷,我今天还就不走——“

 

然而他话还没说完,程士高的声音就响起来:“住这儿——你不回豪贤街了?”

***  *** ***

***  ***

再后来,张万林还真没再回去。

程士高带人一锅端了他设在城里的联络点——当初他管李玉堂的广州商会要价五百万两银子,程士高说,我给你减减编制,你是不是也就用不着那么多军饷了,啊?

而这一减,就让张万林手上的人,从五个营减到什么也没剩下。

有人说自古英雄皆好色——后面还有一句,叫做英雄难过美人关。

这两句话放在李玉堂身上不一定合适,但搁在程士高那里,倒是很贴切。



【双书记衍生】双簧 4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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