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双书记衍生】牢狱之灾 3 （程李，李爹爹年轻时候入狱梗）
虐章？ @丸子 我真的好喜欢李爹爹TaT你快来一个！
3、
世事未必都如想象那样美好，程士高对他的感情看得见摸得着，李玉堂有时候半夜里惊醒，侧过头看向旁边，看见昏黑黯淡的月光下，对方清晰明朗的轮廓随着呼吸微微起伏，他伸出手暗自描画程士高的五官，而等到程士高像是要睡醒的时候，他再慌乱地缩回手，重新闭上双眼假寐。
程士高在他耳侧轻轻笑起来：“你睡不着？”
李玉堂不出声。
一只手很快抚摸上他，顺着李玉堂的脸颊钻进领口——李玉堂张皇失措地摁住对方，没想到程士高却就着这个动作翻过身来，居高临下地盯住那双眼睛，“李大少爷没有学过什么叫非礼勿亲——”
李玉堂腾出另一只空闲的手挡住程士高的视线：“我学过什么叫非礼勿视。”
程士高笑起来，在他手掌底下眨了眨，“我来教教你其他的——先生没有教过你的部分——”
李玉堂内心不忿，勾起嘴角冷笑：“我比你年长，还用得着你教。”
“哦，”程士高虚心求教般地答应一声，跟着撩开李玉堂衣服的下摆，伸手抚摸进去，他的动作蛮横不讲道理，隔着绸裤摁在李玉堂慢慢勃起的位置上，程士高啧了一下舌头，赞叹地说道：“是我错了，你还真的不用我教。”
李玉堂手忙脚乱地阻挡他，一张脸红得发烫。
与程士高不同，李玉堂这将近三十年生活过得谨小慎微。他并非一直都像自己表现的那样安分守己，也不是天生下来就清心寡欲、无欲无求，他只是隐藏得很好，旁人并不知情。李玉庵如果没被赶出家门，或许还能从中瞧出点儿他二哥的门道，但可惜他生性放荡得太过，就连哥三个的母亲都不准他再回来。
有那么一次，李玉庵在伸手问他二哥拿钱的时候，旁敲侧击地舒展好奇心：“二哥，爹给你挑的几个女人，你一个都不喜欢，难道你非得学人家找个男的才算称心？”
李玉堂当时一愣，难得皱起眉头朝李玉庵发了火，“我的事情轮不到你插手——还想要钱吗！”
他是李玉庵在这世上唯一的财路，因此李玉堂这么一说，老三就不敢再开口往下深究，别的人也并不知情。只是在听说大哥不肯应曹家的亲事，李兴就逼着二儿子答应的时候，那个完全不顾念家里的李玉庵突然为他二哥打抱不平起来。
所以说事情原本也没有什么，假如没有程士高，他能够一直隐藏住这个秘密，然后四平八稳地度过余生——他成过亲，甚至还有个叫李重光的儿子，与别人家并无二致。
程士高越抚摸越靠内，李玉堂心下骇然，想再并拢双腿却只是堪堪夹紧了对方的腰，他一下子慌了神：“士、士高……你别跟我这样——”
“我轻一点来，不疼的。”
××× ××× ×××
××× ×××
李玉堂在牢里果真生出一场大病，一连几个晚上高烧不退，凶险至极。
最开始的时候，他并没有多少感觉，只是那天晚上一觉睡醒感到头重脚轻——程士高不知道，自从前一天夜里李玉堂痛苦地挣扎过之后，程士高就完全不再碰他，远远的给李玉堂递东西，他这样一沉默，牢里安静了不少。
李玉堂怀抱着那个同样冰冷生硬的馒头，半点也吃不下去。他靠墙坐在角落里，生怕一不留神就要再睡着。
程士高在他对面，跟他隔着整间牢房那样遥远。
两个人默默无言很久，李玉堂实在忍不住这样的沉默，他凝视着手上的馒头，轻声开口说道：“我在家里有一个弟弟，跟你差不多年纪——”
程士高抬起眼睛看向李玉堂。
经过那一个夜晚，他终于肯再朝自己看一眼，李玉堂的眼角露出一丝笑意，远远的注视着程士高，像是拿目光抚慰对方——程士高为避免再在李玉堂的目光中意志衰退，率先断开这样的接触，把眼睛转到一边。
他视线转开得很是坚定，因而也没有看见，就在自己转头的那一瞬间，李玉堂眼睛里柔和的光彩忽闪着熄灭，黯淡得一片死灰。
李玉堂低下头。
“我有两个侄子也已经老大了，”程士高顺着他的话说下去，口气僵硬，但好歹不再一言不发。
“是嘛，”李玉堂的眼神再次活络起来，抬起脑袋，“他们叫什么？”
“程立仁跟程立杰。”
这两个孩子大约是养得不错，程士高在提到他俩的时候口吻中隐约透出一股难掩的骄傲，好似一位父亲。李玉堂问他：“你没有成过亲？”
程士高摇摇头，“以前有过一个——后来她跟别人走了，我就再也没找过其他的。”
——原来他曾经喜欢过女人。
李玉堂微笑着说：“你还年轻，以后的路的还很长，总可以再找到——”他忽然想是想起什么一样顿住，轻轻吸了一口气，等程士高询问的看过来，才有继续：“你总还可以、可以再找到其他……能跟你长相厮守的人。”
说着说着，李玉堂再次低下头去，声音也跟着变得更轻更加飘渺，“说到底，你比我要自由许多——”
程士高此前从未想过：出生在一家大户的少爷，会用这样的口气说话，他虽然比自己年长，却并非一个老人，在他说出自由那两个字的时候，像是被拿铁链锁住，有一种痛苦的神往，还有一种无可奈何。程士高并不是个感情细腻的人，他的生命大起大落大开大阖——感情摆在面前，有就是有，没有就是没有，所以他很难理解李玉堂求而不得的苦楚，自然也无法完全明白他躲躲闪闪背后的辛酸。
他只是觉得李玉堂大概并不如自己所想的那样喜欢自己。
那就算了。
强摘的果子不甜，正想李玉堂所说，他未必就得在李玉堂一个人身上吊死，将来出狱以后，他还有大把的事情要做，像类似感情这种东西，总可以慢慢再找，慢慢再等。
“这话倒是没错，”程士高笑起来，“我总有种感觉，再回去上海，比留在广州要顺利。”
李玉堂劝他，原本就是为了把昨晚的尴尬排解开来；他劝程士高总能遇到更好的，程士高显然听进去了，没了之前的生冷，笑容一如刚刚认识自己那会儿——说不上是什么原因，李玉堂心里一下子被轰了个干干净净，连口气都喘不上来。
程士高给他讲上海的好处，李玉堂心烦意乱地听着，听程士高说起烟花柳巷里的艳丽，那样心思神往的语气跟口吻让他再也坐不住了。
李玉堂站起身，他身上软绵绵好似踩着一朵云彩，耳膜里冲着血，心脏疯狂跳动。
程士高那边忽然住口不再说话。
李玉堂拿手扶着墙，转过头去看程士高——他猜测自己的脸色肯定吓人，因为程士高几乎是在一瞬间睁大了双眼，像是要冲过来扶他。
李玉堂攥住自己的胸口，他想要开口再叫一声程士高，但他的胸口如同遭受重击——
李玉堂张了张嘴，终于完全深陷进了黑暗之中。
评论(13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