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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双书记衍生|程李|董蔡】《长生门 II》(十七完结,抗战,民国)

【接着送给 @乔家大院少一人 和 @丸子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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『十七』

蔡英豪一天没有下床——不是说他被操得腰酸腿软,尽管那也是事实;但他难得享受,属于以前李玉堂的老爷本性就显现了出来。他不走也不动——有董建昌在,他可以趴在枕头上心安理得的养一养屁股和后背的伤。董建昌说他是大地主大资产阶级习性在冒头,蔡英豪眯缝起眼睛,把脸侧到另外一边继续趴着睡觉。在淞沪战场上他熬了一个多月,此刻他觉得自己能够在董建昌的床上睡上一整天——而等到他睡醒,董建昌总会有吃的东西喂他。

迷迷糊糊的,他感觉床的另外一边空了一下,蔡英豪睁开眼睛。

隔了一会儿他看见董建昌回来。

“怎么了——”

“没事,”董建昌低下头,揉搓着他被压得红彤彤的耳朵,在他脸颊上轻轻亲了一口,温柔地告诉他,“你可以继续睡。”

蔡英豪摸索着寻找董建昌的手表:“你是不是有事情要出门?”

黑暗中董建昌吻住他,从他手上拿走自己的东西:“时间还早,”董建昌眷恋地亲着他的嘴角,“再继续睡吧。”

得到了心上人的吻,蔡英豪迷迷糊糊的微笑了一下,但他还是嘟哝了两声抱怨,用手臂搂住董建昌的脖子——董建昌抚摸着他的后脑勺,让他沉浸到另一个比现实好美好得多的睡梦中。

 

守住了淞沪战场,为南京争取到了相当长的时间,蔡英豪的作战任务就算基本完成,但董建昌则不然:即使他做出的决定再怎么正确,结果再怎样令人感到满意,他毕竟违抗了南京的作战命令,董建昌有预感,搞不好这会变成他政治场上的第二座坟墓。

他从蔡英豪身上爬起来,把对方张牙舞爪的四肢放回到被子里,再整理妥当他自己的军容仪表。现在的确是该出门的时间,他要去隔壁找楚材和杨立仁——不光光是为了蔡英豪的事情,还有南京才下来的调令。董建昌在浴室里很快的做了一番洗漱,然后重新回到卧室。蔡英豪大概是趴累了,换了一个姿势侧身躺着,看上去又柔软又温顺——那是李玉堂从类没有表现过的一面,董建昌就在窗帘透出的微光里,想着他从前竟然没有这样好好看过李玉堂。他们两个聚少离多,大部分时间还在互相折磨,他知道只要蔡英豪清醒过来,很快又会恢复本性,但他就是爱死了这种时刻,那简直能让所有的猜疑和痛苦都隐退上一会儿。

董建昌系着自己衬衫上的扣子,看着床上睡着的人,忍不住微笑起来:程士高活着,李玉堂也活着——尽管他们都活得如此苍白、如此疲惫,但他们都还活着;尽管他们两个人谁都不是现实意义上的完人,但他们身上都有一些优点。

 

他们总能够在茫茫人海中寻找到彼此。

 

不管外面的世界坏到什么地步,他们总能够摇摇晃晃的站起来,彼此支撑,让他们即使散了架也能步履蹒跚地朝前走。

 

董建昌最后无声的亲吻了一下李玉堂,轻手轻脚的走下楼,走去隔壁。

 

 

晚些时候,蔡英豪终于睡足了。跟程士高能够相认的另一个好处就是:在不需要他爬起来上战场作战的时候,他可以心安理得的享受被照料的温情。他在枕头上眨着眼睛,缓慢地记忆起睡着之前发生的种种经历,然后捂着自己的腰,磨磨蹭蹭的去洗了个澡。他们有很多个姿势可以尝试,董建昌偏偏就得选择这一种——他后背上的伤倒是没因此受损,但他的屁股和后腰实在是遭了大灾。董建昌侵入的比以往哪一次都要深入,做的比任何时候都要彻底。

他慢腾腾的穿好裤子,敞着怀,赤着脚,只披了一件衬衫就开始在程士高的会所进行他的奇妙之旅。李玉堂以前从没来过这个地方,而蔡英豪长大成人的时候,这里又被收归国有。他从没进来过,却和他设想中富丽堂皇的土豪品味倒是差不了多少。他扶着二楼的楼梯扶手,左顾右盼打量顶棚和壁画:因为长年累月的缘故,木头扶手显得很光滑圆润,感觉起来仿佛还带着一点程士高的体温。他绕过一级台阶上细小的破损痕迹,想着什么时候该找个人来修一修。这个思路才刚一经过李玉堂的大脑,他马上忍不住嗤笑了一声——他这么快就已经把自己融进了程士高的生活里。

 

他走下客厅,看见了摆放在客厅里的沙发——那种特属于程士高的年代里的暴发户才会有的品味,尽管李玉堂曾经对那种无可救药的品味深恶痛绝,但这时候他看见了,却感觉上那样的亲切。他走过去顺手把沙发上的坐垫摆放整齐,然后抚摸着沙发的靠背坐在沙发上。

这地方没有佣人也没有副官。董建昌作为程士高的那部分秘密就藏在这间会所里,他不愿意给别人看到,也不愿意被别人瞧。蔡英豪把董建昌给他准备的早餐——或者随便什么餐端到茶几上,慢条斯理的独自享受。

 

董建昌回来的时候,他正给面包片上涂奶油。听见大门开合的声音,蔡英豪抬起头——他稍微僵硬了一下,肾上腺素已经不负责任的消失殆尽,只剩下不合时宜的理智清醒过来。他放低了手腕,筹划着该说点儿什么。董建昌则好像完全没有感到不适应,而是再自然不过的坐到蔡英豪旁边,又从蔡英豪手上拿走了面包片,咬了一大口——好像他们俩长久以来都是这样相处的。

“玉堂——”董建昌说。

蔡英豪的眼睑微微颤抖了一下。

董建昌身上带着屋外的清冷,似乎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烟味,但当他依靠着自己时却是温暖的。蔡英豪把另外一片面包也递给他。

“明天我去四川支援薛岳围剿,”董建昌轻轻地说,扭过头来看向蔡英豪,他把声音压得很低,“你打算怎么办?”

 

中日作战,上海陷落是迟早的事情,到时候南京一定也保不住。本来,蒋委员长拟定了两个迁都的方向,一是去西安,二是去洛阳,但是现在看来也都不可行,最后只能是去重庆——重庆地处四川,军阀盘踞尾大不掉。淞沪战场开辟之前,董建昌原在江西围jiao,同属粤系的薛岳任职云贵川三省的jiao匪司令;董建昌下野,再之后复出直接就把驻守江西的围jiao部队抽调去了上海——当时他是为了活着捞出蔡英豪,所以也没有顾虑太多,好在诸军同仇敌忾,他这样肆无忌惮的调度人马,总算没有捅篓子。

然而这会儿上海战事稍停,薛岳自己在四川追jiao就显出了捉襟见肘。

 

“要不然……我跟你一起去四川吧?”蔡英豪问他。

在那个时代,还没有条件可以坐飞机随时随地跨省探亲,就连写封信都有一多半机会是收不到的,所以他才想出这么个提议。董建昌摇摇头,笑着告诉蔡英豪:“你跟我去不了四川——淞沪一战,我把李宗仁的部队全都拽过来了,你还是他的人,就还得跟着他——假如真的要你再上前线作战,也是留守上海。”

蔡英豪不说话,低头在面包片上涂奶油。

“我想让你去苏联养几年伤——”

“不去,”蔡英豪一口回绝了这个提议——他还从来没有这样直接的否决过董建昌的提议,因此蔡英豪说完了话,马上停下来斟酌了一下用词。董建昌朝他挑起了眉毛,蔡英豪半是强硬半是商量的说,“我不想去。我知道你是想让我出去躲一躲,可是如今全世界都处在战争状态,我不是在这边同日本人打,就是要到那边去跟德国人打。”

蔡英豪说的没错,苏德战争的惨烈程度不亚于中国本土。

 

有那么一小会儿时间,董建昌不再说话,蔡英豪也就闭上了嘴。他知道董建昌现在心里大概也不怎么顺畅,但他做不来寻常的安慰人的举动:像拥抱和泪眼婆娑的鼓劲,这些他都演不出来,只能陪着董建昌坐着、等着。

董建昌叹了口气,重新开了腔:“你不能再去前线了,队伍里缺少指战员——你拖着枪伤重新回去,这属于无谓的消耗。”

“那我还能去哪儿?”蔡英豪攥着涂奶油的刀子一摊手。

 

“如果你实在要留下,那就先去梧州吧,”董建昌在说这话的时候蔡英豪瞟了他一眼,“我在老家还有房子——你先在我老家养伤,等养的差不多了再说下一步。”

他俩没有合法扯证,就连像模像样的恋爱都没谈过。结果现在忽然说起要一起回董建昌的老家,居然谁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——毕竟全中国还剩下的、没有被战火洗礼过的地方已经很稀缺了。在那个地处偏远的小村庄里,董建昌又安排他像李玉堂那样等待——等待程士高或者董建昌回来找自己,等待他们两个下一次重逢。蔡英豪有那么一瞬间恍惚,他仿佛看到了多年之前的自己,走在李府长长的回廊上,心急火燎的等着程士高回来。

 

他想着他等来的那个战场上的结局,忍不住内心焦躁。

他这辈子生的很好,无牵无挂,只有董建昌——如果说蔡英豪像条小狼狗,爱对着自己喜欢的东西摇尾巴;那李玉堂就是个守财奴,一旦他认准了什么东西,就非要守着不可:我要是再像那样只在原地傻等着你,他想,我就是个傻子。

但他没有告诉董建昌,而是勾了勾嘴角——他们没必要再为这些无伤大雅的事情浪费口舌,反正李玉堂要做的事情,程士高从来都拦不住。

 

他最后咬了一大口面包,把剩下的递给董建昌,“我回梧州可以,但是抗战战场上有任何风向,你不能瞒我——”蔡英豪严肃地说:“老董,我也是个军人。”

董建昌去接面包——蔡英豪把手往回一收:“你听见没有?”

董建昌笑起来。

两个人四目相对,董建昌中规中矩地坐直身体,给蔡英豪敬了个军礼:“是,蔡师长。”

 

 

 

后面一个小插曲:

董建昌说,“梧州老家还有个老太太——也就是你未来的婆婆,麻烦蔡师长帮我照料照料。”


【第二部 完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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