葱意盎然

良知出走,逻辑辞世

[联文]上海惊魂记 04(双书记衍生,董蔡,谢陆,程士高)

速度真的好快!!!!我还以为今天吃不到了

九霄云奶奶:

接续@葱意盎然 的EP03 戳这里回看
正文字数3,646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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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物设定:
吴刚老师-潜伏/陆桥山;强者风范/蔡英豪;风声/六爷 
张志坚老师-连环套/谢赓扬;人间正道是沧桑/董建昌;风声/金生水(还在拍摄);大江东去/程士高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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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起来,老董毕竟不是程士高,在感情上没那么肆意,就是当时那女孩子,也多是她自己少女情怀总是诗,一厢情愿的爱他多一些,他则是无可无不可,并无再进一步。刚才与蔡英豪,也不知怎的,这般的紧相偎,此间的慢厮连,恨不能肉儿团成片,逗得他面色酡红,喘息声噎,续续断断,颤颤连连,真个日下胭脂雨上鲜。


 


透一啖气,蔡英豪的呆气里藏着一丝羞赧,金针刺破桃花蕊,一刻即是永恒,永恒也确乎只有一瞬。月凉如水,日本人的宵禁早早得来了,此刻街上除了巡警就是便衣,想要开口留长官,但他去意已决,好似刚才的旖旎已化云烟。老董看他一眼,惜字如金,“后会有期。”


 


话音未落,人已经从弄堂里穿了出去了。多年行伍,他机警的穿街过巷,淞沪以后,上海限电,不少地方的路灯熄了,走起来反而方便,说起来他多年在粤,上海只是小时候跟着姆妈住过一段,再熟悉起来,还是淞沪的巷战。


 


弄堂和弄堂之间,他看的出,便衣不少,东躲西藏一路行至棉纺厂的时候,出了一身汗。小时候,他在这个棉纺厂做过锅炉房的徒工,那时候的师傅挺喜欢这个他,他知道锅炉房里的地道,是为了防止锅炉爆炸,给锅炉工逃命的,他那个师傅最爱躲进地道里面喝酒,然后醉醺醺得上大夜班,所有的事儿,都靠他这个徒儿给上下打点,师傅心情好的时候,赏他一杯白干,几颗花生米,倒是融洽。如今故地重游,仿佛还是昨天,他却不再是那个毫无心机的少年。


 


熟门熟路地钻进地道,在以前师傅藏酒的地方摸出钥匙,揣进兜里,出了地道,准备从后门回法租界。此时天空已现鱼肚白,他抬手看表,才意识到,过去的这二十四小时,有人说是他爹,有人跟他春风一度,还有人登报说自己死了……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,他心说,拿到电台拿回钱,一定要离开上海,再做打算了。


 


正想着,旁边蹿出一个人,一把拉住他,附耳说了句,“董长官,重庆在找您呢,跟我走吧。”


董建昌侧目一看,戴金丝边眼镜的小白脸,熬了一夜,眼圈有些微黑,感觉是负责情报的,右手修长的食指上有个茧子,心说,干了,这肯定是中统派来的。危机四伏,然而看不出来周围还有别人,他心里暗乐,这傻小子不会是自己出来执行任务的愣头青吧。


 


还真叫老董猜着了,陆桥山是搞情报的高手,进系统之前是南开大学数学系的高材生,密码破译能力不错,此次之所以中统点将,就是看中他无派系偏好,一心搞技术,是个人才。自从发现了老董的将星,他抽丝剥茧的分析,认定董长官还会再来这棉纺厂,让谢庚扬跟自己天天来蹲点,被老谢嗤之,“还不如上租界多打探一下,你啊,还是电台监听下日本人的动向。”电台他天天监听一段时间,没有发现异常波段,尤其是董建昌军部那些电台的波段,于是他一直猫在棉纺厂,守株待兔,没想到,真的给他守到了。


 


千算万算,他没有算到,自己打不过老董。


还没从独自一人单刀赴会捉到董长官的喜悦中缓过劲来,他下巴就中了他一记沉重的右勾拳,这是老董当年在街上跟人家打架的绝招,打的就是下颚骨最薄最弱的那个关节,一拳下去,陆桥山的下巴直接脱臼,猛不防的咬到自己的舌头,满嘴都是血的腥甜味,人踉踉跄跄有些站不稳,身子往地下一摔,眼镜掉在地上。


 


还没摸到眼镜,老董早已是眼疾脚快,橡胶厚底的马靴一脚跺上去,踩了个粉粉碎。又怕打一下不保险,再握起拳头,一下子跳上了陆桥山窄长的腰,趁他还没抬起头,狠狠地锤了几下他的后脑,陆桥山为找他,连续熬了几个通宵,这会子哪里经得起这样的铁拳,一下子晕了过去。


 


老董倒也没想杀人,只是打晕了他,摸出了他身上的证件,佩枪,四处搜搜,还是找不到中统或是军统的蛛丝马迹,他想也对,在日本人占领的地盘上,总不能带着这些,又摸了摸,找到他的钱包,把这些都揣进怀里,从厂子的后门顺小路溜出去了。


 


天光已是大亮,他知道他这一身尘土,满面风霜的,不可能大摇大摆的在街上久待,好在日本人登他的讣告没有清晰的照片,不然这会子他走在街上,估计要吓着不少人,想来想去,他钻进一个扬州堂子,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,特意找了个扬州三把刀的师傅给自己刮脸,把胡子剃掉。认真打量了下另一个睡着的客人,一把花白的长髯飘在胸前,他不容置喙地拿起刀,剪掉了一大截人家的胡子,惊得那人正想骂娘,他另一手早掏出枪,顶在那人腰眼,“这也是你的造化,别废话。”剪完之后,让师傅给自己粘上,照镜子打量一下,嗯,有个三四分了。


 


便出门在估衣铺买了身半旧的毛料西装,一顶绅士呢帽,帽沿压地低,原本挺直的背微微弓起,缓缓踱步,装作程士高的样子,叫了个车,拉自己去外滩,他想,无论怎么样,自己得带上钱再走,混迹这乱世这么多年,他心里深知,一文钱难倒英雄汉,尤其是打完了淞沪,为什么败了,还不就是装备差,人员混杂,靠壮丁去打仗,还不如直接送死呢,作孽啊。


 


心里想着这些,眉头皱得更紧了,眉心的一道川字纹深深的刻进脸上,配上胡子,要是不说,外人还以为真是程士高呢,到了证券交易所,点名了要见管事的程世杰,门房看不清,不敢怠慢,当下找到正准备撤退的程经理,程世杰做了这么多年生意,靠的就是四面逢源,面上的脾气好极了,明知道他不是自己的叔叔,还是恭恭敬敬的让进房间,端上茶,才开口送客,“先生,我还有事,您喝完茶就请回吧。”


 


董建昌不容置喙地语气,“大侄子,怎么连六叔的话都不听了。”


程世杰好气又好笑,正想回嘴,忽然想起六叔说过的,他找到了亲儿子,可儿子溜了,再细细打量了董建昌,眉眼神色,倒真是六叔的模子刻出来的,语气和软了几分,“您找我什么事?”


“电台还我,另外,知道你神通广大,想让你帮我去渣打取一箱东西。”程世杰心说,兹体甚大,他本来为了证券交易所不跟日本人合作的事情吃了亏,正在打点行李奔香港的时候,他找过来,这时候让自己做这些,少不得要先知会一声叔叔,于是客气的回,“您的事情我知道了,容我回家商量一下,再告诉您电台的事情吧。”说完自己先走了。


 


一路上不敢耽搁片刻,黄包车夫在重赏之下跑的满头是汗,到了家跟管家撞了一照面,管家那一声大爷来不及出口,他已经上了二楼,毕恭毕敬在叔叔床边汇报了一切。程士高听完,叹口气,心说,真是我的种,这份胆色倒是不错,可是,自己举事多年,假死逃生,一身病骨已难支,难道真盼不回他唤一声爹爹,端一次茶,捶一下背。人越老越固执,程士高本来就倔气,想到这里,冷冷的吩咐侄子,“你带话给他,叫他回来认我,然后,他想怎么着都行。不然,电台和退路,他可找不到。”说完,咳嗽一阵,又嘱咐道,“世杰,你得罪了日本人,上海万万不能留,话带到就可,不要纠缠,赶快走。”


 


程世杰匆匆忙忙赶回交易所,才一个钟头的功夫,董建昌已经消失了。


老董性子急,知道程士高不会害他,可他没爹长了这么大,先不说姆妈的艰难,凭空找个爹,也是怪别扭的。他想不靠程世杰,先把存在渣打的一箱子黄货取了,高价找个门路,离开上海再作打算。


 


从交易所出来,没多远就是银行,他学着老人的样子,走得步履蹒跚。他毕竟不是特工出身,化妆掩护不再行,这么着蛮累,加上一天一夜不曾阖眼,靠着大楼侧面的墙想透透气休息一下。猛不防身后闪出个壮硕的身影,掏出手枪抵在他后腰上,低沉磁性的声音在耳边炸开,“董长官,别动!”老董久经沙场,心理素质没得说,反而轻声一笑,故作苍音,“兄弟,我都风烛残年了,什么董长官,我真的不知道,你放我走,我请你喝茶。”


 


两人正拉拉扯扯,谢庚扬冷不防撇在不远处几个便衣正盯着自己,往这边靠过来,索性装出泼皮样子,推了老董一把,他身子狠狠地撞在墙上,就听老谢吼道,“这么大年纪了欠赌债,要脸不要脸,拿棺材本来,要不然,我TM掏出你牛黄狗宝喂黄浦江的鱼了!”老董也看见了便衣凑近,装出畏畏缩缩的样子,配合的蹲下求饶,连连作揖,远远看着,蛮像那么回事儿。


 


那帮人看了一会儿,又走开了,董建昌才低声问了句,“兄弟,军统的人?我跟你们戴长官说得上话,我自己找他好不好。”话音未落,谢庚扬一脚踹在老董的跟腱上,跟腱最是脆弱,猛击之下,老董站不稳,侧跪了下去,嘴角撕拉了一下,这人真是手硬心硬。抬起头盯着他的脸,忽然想起自己摸得那个钱包深处也夹着一张照片,年轻时候的那个小白脸,被眼前这人勾肩搭背的搂着…坏了,这是公事私情一起来了。还没想明白,谢庚扬劈头几掌,击中他太阳穴,老董晕了过去。


 


谢庚扬看了看他化妆成老人的样子,心中窃喜,这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,他一把搀起他,扶着走,走的很慢,样子像是搀扶家中亲近的老人,老董的帽子又压得低,真是谁也看不出破绽。可没想到,刚走了两条小马路,在法国梧桐的背阴处,正站着一群穿青灰色长衫的青帮,风一吹,长衫里藏着的枪暗暗浮出来,为首的那人,一口青浦话,“兄弟,交出他来,跟我们走。”说完,不等他反应,直接动手抢走了昏着的董建昌。另外一群人一拥而上,把他架得死死的,容不得他一丝反抗。


 


老董迷迷蒙蒙地睁开眼,周围像是个高级的洋房,一张脸凑近他,他揉了揉眼睛,细看之下,竟然是程士高,吃了一惊,这老头在上海滩还真是势力不小,自己堂堂一个司令,竟然像孙猴子,跳不出这老头的五指山。这时,就听他缓缓地说,“小子,在上海,跟爹斗,你还太嫩了点。外面的世界乱,你认下爹,想怎么着,我都帮你。”


(未完待续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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